沈棠过去要推陆持的轮椅,见陆持冷着脸要拒绝,就连忙说:“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个多月,你就能保证都没有要让我帮忙的时候吗?”
“没有。”陆持硬着声,推动轮椅往前头走,声音低落,快要融化在这热气当中,“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可是不想你们跟着我受苦。”
沈棠觉得心里难受,一半为自己,一半为了陆持。曾经意气风发的世子爷现在坐在轮椅上处处受人照顾,这种落差几个人能够受得了的。她不怪陆持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可是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可想想之后,又没有委屈的必要,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别人欺压的小女孩了,她该坚强的,这样她才能保护她一直想要保护的人。
中午的午饭是沈棠准备的,因为住在山腰上,这里不缺野味,沈棠很快做出了五菜一汤,倒是将李家的祖孙两人都惊着了。
李大夫挑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初一则是有些不淡定,她自小就是当着男孩教养的,性子大大咧咧,一边将菜都尝了一遍,一边猛夸着:“真好吃,我还以为你们大户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咳咳。”李大夫将她的手拍开,“一副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平时我亏待你了不成!”
“你是没有尝到味儿,我保证等会你吃了,要多吃几碗。”初一也不怕,直接和他呛声,若不是她离得远,只怕又要被打了。
“就是普通的菜色,若是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们做便是了。”沈棠好脾气地说着,一边给倾喜和元洲的胸前垫着一块手帕。
李大夫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哼哼了两声,在之后默默地多盛了一碗饭。
吃人嘴软,就是李大夫的脾气再不好,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下午让初一将两个孩子带去院中玩,自己则是将陆持和沈棠带进了屋子里。
李大夫找出一个的浴桶,放了熬好的药水之后,自己在一旁的的木架上翻找些什么,头也不回地交代着:“你先泡一会药浴,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再给你施针,看看有没有的感觉,若是没有的话,可有点麻烦,又要重新改药的方子。”
他在木架的最底下找到了收拾好的银针,转过身看见两个人都不动弹,竖着眉毛说:“你不是他的夫人吗?怎么这种事情还要我一个外人动手了。”
沈棠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面皮子薄,脖颈露出来的一小截泛着粉色。
陆持倒是替她解围了,“我伤口有些深,怕吓着她。”
“等会施针的时候还要她在旁边帮忙呢。”李大夫瞧着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对劲,以为是贵族的人不习惯药浴的时候,有个外人在场。他心里嘀嘀咕咕着就是事多,还是自以为“善解人意”地出去了,“夫妻本一体,就这么藏着捏着可不行。你们自己先弄着,等泡够了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叫我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直接背着手离开了,沈棠和陆持唱的一出假夫妻的戏还要继续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