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将他抬去休息。过几个时辰,他就醒了,不肯再歇,又让人将他扶回灵堂,继续跪着。”
“我劝他每日歇一两个时辰,他也不肯,对我说,他深受皇恩。如今只能为父皇尽最后一份心了。”
“和濮阳侯一比,我这个太子跪灵都显得敷衍了。”
陆明玉挑了挑眉:“濮阳侯有今时今日,果然有自己的长处。倒不完全是靠着皇祖母。”
可不是么?
不是谁都能狠得下这份心,把自己生生熬成这样。
濮阳侯做到这一步,将臣子的忠心表露无遗。李景待不待见他,都不能再随意动赵家军了。
陆明玉说完之后,没听到回应。定睛一看,就见李景已闭目睡着了。
陆明玉心疼不已,伸手轻抚李景消瘦的脸。
她白日睡得多,此时精神尚好,没什么睡意。就这么侧着身子,凝望着李景的侧脸。
时间一点一滴滑过。
到了李景平日该起的时候,李景还是没醒。陆明玉狠着心肠,推了推李景:“别睡了,该起身去灵堂了。”
李景迷糊着嗯一声,想睁开眼,却颇为吃力。
陆明玉一惊,伸手探李景的额头,心里陡然一沉:“你的额头滚烫,一定是发烧了。”
手掌下的额头,一片滚烫。
李景头昏昏沉沉的,说话有气无力:“宣太医来,给我开一副退烧的药方,我喝了药再去。”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