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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过去,正对上了越贵妃那一双笑意盎然的眸子。

“自然是要证据,总不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承恩公梗着脖子道。

宴席中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有相信承恩公的,自然也有相信苏珩的,慢慢的,两个派系变得泾渭分明。

慕锦兮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捏了捏眉心,看着始终袖手立在一旁的燕洵,终于察觉到了些许的诡异。

在这种事关对方今后全部的事情上,燕洵仿佛漠不关心一样,不看苏珩,更没有看本该和他同一个阵营的承恩公和王皇后等人,更不要说帮忙说话了,仿佛从始至终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慕锦兮觉得这里面有大问题。

“那便传人证上堂吧。”苏珩忽然笑了,笑容十分浅淡,但嘲讽十分清晰,“不如,先传当年奉命要将我母亲斩草除根,结果却动了恻隐之心的那个屠夫吧。”

话音刚落,便由禁卫军压上来了一个五大三粗地汉子,他还没看清满园的人便立刻跪在了地上。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贵人饶命!草民也是迫不得已,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都做了些什么。”昭和帝深吸一口气,哪怕当年的事情他已经十分清楚,可真再听一遍的时候,真的觉得惊心不已,对苏珩母子也就有了愈加多的怜悯。

“草民本是为王家送猪肉的屠夫,十九年前的一日,王家管家忽然领着我见了王家老爷,也就是承恩公。”

“承恩公表示,他家的幼女和一个穷书生私奔,他自认为丢不起这个人,见我有一把好力气,便让我偷偷去那两人藏匿之处将人结果掉。可可草民就是个杀猪的,哪里杀过人呢!只是王家给的报酬太丰厚了,足足一千两啊,够草民娶一个婆娘什么都不干也能足吃足喝过好后半辈子。”

屠夫痛哭流涕道:“等真到了那破庙,草民便害怕了,杀人啊!草民便是个杀猪的,也是当了一辈子的良民,哪里能做得出这种事,再加上那姑娘一直在苦苦哀求,就干脆找了两具冻僵的尸体,淋了猪血,便回报给了王府。谁知,草民的难受日子这才到了。”

“草民做惯了老实买卖,纵然拿了王府的一大笔钱也不心安,便想着连夜收拾东西离开上京,也便是在这天夜里,草民家中忽然闯入两个贼人,草民听到动静便躲进了煮粪池里,只见那两人破门而入,又匆匆离开,草民再回屋便发现铺盖里的棉花都被剁了出来。”

屠夫一口气讲到自己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