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么。

爱么。

她不知道，心里头乱成了一团，整个人好像在天堂和地狱煎熬，这一个吻来得如此静寂，仿佛一瞬间带给了她很多很多复杂的感受。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吻原来也可以这么漫长，那瞬间她甚至想过就让时间停止这一刻吧，那样她就不用再面对那些让她觉得承受不了的痛苦和不知道方向的未来了。

她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厉害。

一吻之后。

顾冷斐喘着气认真地看着她，他的眼睛真的特别特别的好看，那双眸子灿烂地让人觉得仿佛所有星辰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面。那是顾冷斐最认真和最深情的眸子，那眸子何妍夕简直不敢再看了。

“你能不能原谅我？何妍夕，我认真地向你道歉，为几年前所作所为，为自己的自私自利，为自己的感情肮脏，为自己的不知悔改，为自己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为自己的”

何妍夕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巴，她看着他的嘴巴上下张动着，她就是想要吻她，她快要忍受不住这个冲动，可是她不想在触碰他那都是酒味的舌头。

冷静下来的她，接受不了那样的酒味，让她隐约有点作呕。刚才接吻的瞬间的迷茫在这个吻结束之后又变得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何妍夕还是这样回答道。

顾冷斐露出有些许失望地表情，沉默了好一会。

他的泪，依旧没停下来，满满的都在表达他的悔恨之意。

可是何妍夕还在挣扎着，为眼前的一切挣扎着。

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

答案关乎于她爱，或者是不再爱他。

何妍夕就是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才不能给顾冷斐他问题的答案。

顾冷斐还是不死心，继续真诚地跟何妍夕说着自己的后悔，他知道已经挽回不了了——他说自己就是天煞孤星，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何妍夕再一次抬起手来捂住他的嘴摇头不准他再说下去，可是他坚持着要，将她的手温柔抱入自己的手心里。

他已经将自己的真心忍了太久，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下去了，他每次看见何妍夕对着别的男人笑着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他觉得他不想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了，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根本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何妍夕跟别人在一起的话他要怎么办。

没给何妍夕拒绝的时间，他的话滔滔不绝，仿佛是要今夜就必须重新得到她，拥有她，他很急促，很焦急，很渴望着，也很需要她，顾冷斐还说起他拿走了何妍夕的笔记本这件事。

他说道。

“当我知道你当初到底是用怎么样的心情无望地爱着自己的时候，每当我深夜翻阅那一本笔记本，我只觉得心如刀绞，以前的我太愚昧了，连对你做下了这么多无法弥补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发觉，妍夕，我以为给女人钱财就是真的对女人好，可是我错了，你却在我的以为下曾经也是活的这么痛苦，我很抱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

何妍夕深深呼吸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顾冷斐，她伸出手擦掉了他的眼泪。

她想到了自己丢失的那本笔记本她以为被何远风或者何晓颖丢掉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原来这本笔记本丢在了顾冷斐的手里头，她犹豫了一下。

那本笔记本里头到底都写了些什么没有人比何妍夕更清楚。当年年少的时候那种痴痴的爱恋，那种真挚地不能再真挚的感情，真的是很难再找出第二次了。就连她自己也做不到如同那个时候喜欢顾冷斐那样再认真地去喜欢一个人了。

他居然看到了那本笔记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