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上最后却露出庆幸的神色:“幸亏相公将钱全部借给你们了,街坊四邻都听说了这件事,在大家的劝说下,最后意思几个铜板把人打发走了,要不然,我们家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悦娘疑惑:“柳云函那丫头病的很重?”
柳氏冷哼一声:“谁知道呢?那可是富贵病,不能累着,不能气着,整天呆在屋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家人哄着让她开开心心,顺心如意就行,但凡一个不顺心,咳嗽几声,上不来气儿,就要晕厥!
整日吃的药,我一听就心肝儿颤,全是些什么人参鹿茸,补气养血的好东西,反正我这辈子都没那般矜贵过!”
悦娘听得咋舌。
悦娘和大嫂两人处的好,否则柳氏也不可能在借了悦娘大半儿家底后,还能因为担心这边儿忙不过来,日日抽时间来帮忙。
于是坚定道:“大嫂,这钱不能借,若是柳秀才平日对你好,看在他的面儿上说借也就借了,但他是如何对你们母子三人的,咱们心里都有数。
就是我大哥那里,他也没少特意捡着大哥在外巡逻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说些让大哥下不来台面的话,你们夫妻因着柳秀才,前几年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日子过得多难啊!
这钱绝对不能借,那家子就是个无底洞!你看看大哥被那一家子拖累成什么样儿了就知道了!”
柳氏和前头的大哥柳大郎都是柳夫人所出,柳大郎性格憨厚,今年二十九,夹在爹娘之间,这几年愁的开始有了白发。
时砚双手拢在袖中,眯着眼坐在廊下,就着米在筛子中发出的莎莎声,听两个女人闲话家常,觉得事情的发展让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