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一楼通向二楼的楼道,有一扇铁门,打开门的时候,铁门和墙壁形成一个闭合的窄小三角形空间。
午后太阳灼烧得厉害,她被逼入那个小空间里,范奇丽把她的手拽出铁栏杆,扒走手链。
还不够,她们一帮五个人,隔着铁栏杆耍猴似的,用扫把柄上上下下地戳她,柄戳一戳又用扫地那头的鬃毛在她身上扫。这行为像是教训不乖的宠物,侮辱性极强。
空间太小,她只能紧贴着墙,耳边是妖怪一样的笑声,她羞辱得浑身发抖。
就是那次,那五人离开后,乔言一个人蹲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有烈日炙烤着她。
她站起身,着了魔似的,大步走进教室,拎起一把椅子,从范奇丽头上砸下去。
只听“嘭”的一声,教室被按下暂停键,接着尖叫声戳破耳膜,推搡打骂,全世界闹哄哄的,她感觉腰好疼,一摸便是一手的血。
此刻,乔言哭的不止是手链,是他们从小到大的感情,是对他冷落疏远的亏欠,是兜兜转转又拥抱在一起的感动,是被欺负的委屈。
蒙亦抚了抚她的后脑,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陪伴,好像从一条手链的无奈里看到了千言万语。
片刻,他说:“我再给你定制一条。”
乔言站直,抹抹眼泪:“你怎么这么笨,我的重点是对不起。”
一直一直,她都觉得欠他一句对不起,是她单方面疏远了他。
蒙亦笑:“有关系,你慢慢还。”
两人就这么说了会儿话,轻轻拥抱,各自回屋休息,乔言再次躺上床,睡得无比踏实。
第二天,乔言是被蒋莱从被窝里揪出来的。
“洗漱好出来吃饭,有事对你说。”
走到餐厅,乔言发现乔熠和向小暖都起床了,她这个当事人居然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