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不敢进去了,只是木讷讷地看着身边的人将铁门打开,里面一股难言的气味扑面而来,可她眼眨都没眨,一瞬不瞬地望着里面。
里面当真有一个人。
瘦弱病态,脸颊几乎算是皮包骨,鬓发散乱,瞳眸空洞,正倚在石壁上闭眸小憩。
这人听到铁门处传来动静之后,眼“唰”的一下便睁开了,对上了门口处那人微红的杏眸,瞬间他的眼中泛起了不可思议。
穿着粉嫩襦裙的女郎快步走了过来,温柔地拉起了他的手,忍住自己即将落下了泪水,道:“裴哥哥,我们回家。”
……
裴韫自从离开了困住他多年的牢笼之后,便回了自己府中。府中因为多年没人清扫,已有不少积灰,而以往的落叶也都积在地面上,乍一进来,甚至都不知道从哪落脚。
孟知让不知道从哪寻来了一把大笤帚,便扑棱着开始清扫起来。每当裴韫实在看不下去,要夺过她手里的笤帚时,便被拒绝了。
“裴哥哥!我很难过的,我不想在你面前哭,你让我多做一些事情缓缓,好不好?”
裴韫默然地望着她,收回了手。
孟知让将裴韫所住的院子大致扫了干净,便又走到裴韫的身边,拽住他的手腕,便将他往屋里带,口中道:“虽说太医已帮你诊治过了,可我还是不放心,你让我也望闻问切一番。”
裴韫原以为她是说了玩的,可是看到她那么熟练地替他上药之时,便按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问道:“你何时会的医术?”
“你失踪过后没多久,我便跟随老太医去学了些,后来去军中做军医又做了几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治死。”孟知让听到他问,便多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