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上疾驰,窗外是倒退的树木、楼宇,凉风从车窗外灌进来,他打了个冷战,想起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运动衫,肯定会冷吧。
在等了半个小时,经历了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也没人回,感觉又被耍了之后,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了她面前。她下意识的后退,把手机附在耳边假装打电话,这时车窗摇下,虞木亦的脑袋探出来,一袭卡其休闲风衣人模狗样:“给谁打电话呢,快上车。”
“神经病啊,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她把包扔在后座,上车。
“和你不一样,我在日本可是有很多粉丝的。”还没坐好,虞木亦就发动引擎,她抓紧把手抗议,“你急着投胎吗?”
“没大没小~”
虞木亦好像心情不错,也不生气,声音竟难得的有些温柔。
东京的交通比沽津要好很多,虽然大多是单行窄道,但即使是最热闹的街,却也通畅无比。她环顾一周与身侧人骚气的相当契合的车内装饰,幽幽道:“你从哪弄的这辆车?”
“帆子的。”虞木亦正视着前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棱角分明,不说话的时候竟让她品出了几分剑眉星目的翩翩公子滋味,这个家伙,如果是个哑巴就完美了。
今天怕是没有看黄历,开到下马町附近的时候,竟然让她们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堵车,半里多的路硬是走了近十分钟,在终于被一只独行的蚂蚁超越以后,虞木亦耐不住了:“你这选的是什么破地方啊,这么远,还这么堵!我都要饿死了,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么!”
“你自己非要跟着来的,我又没请你。”
“你早说这么远我就不来了。”
“荔枝选的地方。”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到“茉莉”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周围一条街仍是灯火通明,她下车,在门口等着虞木亦停车。期间有几位穿着舞伎衣裳的女子踩着木屐、踏着碎步经过,在看见她时笑吟吟的对着她打招呼。
“茉莉”是一家非典型性歌舞伎町,创办人宫本茉莉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东山的这家更是特殊,歌舞艺伎全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女子,客人实行的是熟人预约制度,只有和老板认识的人经预约才有资格入店消费,来回的就那几个人,所以即使只来了几次,她也成为了艺伎姐姐们眼中的“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