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微阁,昭宁公主斜倚在贵妃榻上,双手轻轻抚摸着的怀里的狸猫,听了探子的回话,不由颦起了秀眉,她烦躁的把狸猫扔到一旁,瞪大眼睛道:“你可瞧清楚了?”
探子回到:“奴瞧的清清楚楚,赵家大娘落水后,王秉笔亲自到荷花湖把她救上岸,还、还为她主持公道,挑了云家八郎的手筋脚筋。”
暖阁内那个窈窕的背影重新浮现在昭宁脑海中慢慢与赵时宜重合起来,是她,就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昭宁侬丽的面容仿佛被寒霜打过一般,顷刻间就染上了颓败的神色。
若是旁的女子,她派人将之弄死也就罢了。可赵时宜是李氏的独女。李氏在她危难之际帮过她,给她晦涩黯淡的少女时期增添了数不清的色彩。
她不能也不忍杀死李氏唯一的骨血,可她又该怎么做?她苦熬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等王之禅回心转意,可从眼下的情形看,王之禅已然把赵时宜当成了眼珠子,他护她,爱她,把她放在了心底里。
昭宁一直坚信王之禅之所以对自己冷淡,是因为心里有芥蒂,未放下以前的事。可是现在她动摇了,他或许只是因为心里有了旁人,才把她给剔除了。
想到赵时宜那娇嫩鲜妍的面庞,昭宁就一阵心悸。且不论她曾辜负过王之禅,单论颜色她都比不上赵时宜。
他又凭什么会舍弃正当芳华的赵时宜选择徐娘半老的自己。
昭宁越想越心凉,她感觉自己真的要失去王之禅,要失去那个曾为了自己赴汤蹈火毫无怨言的小侍卫了。不,她不能失去他,她等了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
昭宁拢好衣裳,对随侍的宫女吩咐道:“准备轿撵!”
大红色轻纱轿撵缓缓向万寿宫驶去,到了万寿宫门口,昭宁轻轻下了轿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