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邪魅一笑,原本平凡的脸庞,在这笑容的映衬下平添了几分光彩。
他接过赵时宜手中的镯子细细端详起来,神态自若,悠然自得,毫无穷人看到富人的窘迫不安之态。
端详完以后,他顺手把那碧油油的镯子套在了腕子上,嘶哑着声音道:“这镯子成色不错,要是搁以前定能换些银钱,只如今是乱世,恐怕没人愿意出大价钱买这么一件小首饰。”
赵时宜只知道祖母绿手镯很名贵,却没想过乱世之中玉镯是没甚用处的,对于底层百姓来说只有明码标价的真金白银才有用处。
她瞥了一眼空空荡荡的袖兜,说道:“我出来的急,没带钱。你若是觉得这玉镯没甚用处,就还给我。”少年虽只说了两三句话,她却隐约觉得这少年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少年伸手摸了摸腕子上的手镯,笑嘻嘻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他虽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但气度华贵、从容卓然,黝黑的眸子里露出豹子一般的精光。
夜黑风高,赵时宜不想和这样一个浑身透着古怪的人打交道,所以没有再理睬他,抬腿往墓园门口走。
这时,少年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慢条斯理道:“你的银耳坠倒是别致,你把这耳坠也一并送给我罢!”
少年的手腕很细,力气却大的很,紧紧箍着赵时宜,任她使劲挣扎,却毫不放松。
她心下气愤,狠狠剜了少年一眼。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尽干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天色已晚,李氏和赵殿勋还在家里等她,她不想多做耽搁。抬手把耳朵上的银坠子摘了下来,递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