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说话,透过他的肩膀远眺附近的山色,大雨给青山穿了一层薄纱,迷迷蒙蒙的,就连满山的绿意都变得朦胧暧昧起来。
八角亭的房檐很阔,挡住了气势如虹的大雨。霍青珩把赵时宜放到亭子下面的长凳上,坐到她身旁,低声询问道:“脚丫子冷吗?”
寒从脚起,虽是夏日,凉水灌进鞋子也是极凉的。赵时宜的脚趾动了动,鞋底滑/腻一片。绣鞋真是从内到外湿的透透的。
她难得的害羞起来,小声道:“倒也不是特别冷。”
不是特别冷,那就是一般冷了。
霍青珩腰一弯,不知怎的,赵时宜的脚就被他握在了手心里。他的手放到她的脚踝上,似乎想要脱掉她的鞋履。
她曲起腿,想把脚从他的手心中抽回来,奈何力气太小,分毫也动不了。
看着媚眼含羞带怯的赵时宜,霍青珩轻轻笑了笑,他的笑如山间清风,又凉又爽。此时她并没有吃螃蟹,也没有被美酒迷了心智,自然不愿让他碰到她的玉足。
他懂她的顾忌,却舍不得让她受凉。他温声道:“妹妹别恼,我不会做那逾矩的事情。”
说完脱掉她的绣鞋,隔着水淋淋的袜子,把她的脚丫子捂在手中。他常年行军,身体健壮,虽然也淋了雨,却一点也不冷,掌心热的似一个小火炉。赵时宜的脚被他握在手中,也就不觉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