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耻是一定要报的,但现在不是好时机。赵时宜拼尽全力压下内心的怒火,尽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秉笔大人,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王之禅并没有言语,只瞥了赵时宜一眼,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赵时宜努力眨眨眼睛,希望能挤出几滴眼泪做一副梨花带雨的美态,奈何自己的泪腺太不发达,愣是挤不出来。
好吧,眼泪流不出来,声音却是可以娇柔一些的,她软着嗓子道:“小女年芳十六,马上就要成亲了,若是这时候侍候大人,失了贞节,那小女这一辈子就完啦!”
说完用衣袖遮住面容,呜呜哭了两声,她一边假哭一边偷看王之禅,希望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他的蛇蝎心肠。
没想到王之禅不仅没有被打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情绪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甚少这样愉快的大笑。
乍一笑起来模样倒是十分好看,眉目舒朗,如秋夜月光照耀下的花木,幽深静远。
他低声道:“大小姐一个清清白白的闺中少女,思想怎么如此龌龊。我只是想让大小姐到我房中伺候笔墨、整衣叠被,做一些生活琐事,大小姐怎么无端的就扯到贞节上去了。”
赵时宜原本遮面的衣袖倏的掉了下去,露出一张红的似乎要滴血的面容。
她又惊又喜又羞,红着脸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像是害怕王之禅会反悔一样,赶忙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伺候王大人的,大人让我铺床我绝不叠被,大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王之禅没有再搭理她,起身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赵时宜却怎么都睡不着,按理说张管家一行人应该已经到达青州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