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烛火通明。
赵金铃已经摔碎了屋子里所有的摆设,此刻的她如同一只患了疯病的疯牛,双目赤红,喘着粗气:“还没找到那贱人!?”
丫鬟缩在一旁,怯怯地道:“府里不见大小姐,或许是出府了也不一定”
“那还不派人去找!我就不信她有胆逃出陵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丫鬟不敢说现在府里一团糟,根本抽不出人来干这事。
恰在此时,一位碧衣妇人挑帘进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挑了挑眉,“哟,二侄女怎得发这么大的火?瞧这白玉双耳瓶摔的,啧啧啧,婶子瞧着就心疼”
赵金铃一见这人,脑中便警铃大作,冷冷地看着她,“二婶怎么有空来我房里?天色晚了,茜妹妹在家没见着婶子,又该闹了吧?”
妇人却是捂着嘴,眉目低垂,“你爹娘今日伤得不轻,你爹气大伤身,自打晌午被气昏过去,现在还没醒呢。”
说着,又道:“你娘倒是醒了,不过医师来看过了,说你娘那额头伤的不轻,恐怕会留疤呢”
“当家的伤的伤、病的病,偌大赵家竟没有一个主事人,”说着,叹了口气,“幸亏你二叔还在陵城,还能主事,不然,今日过去,全陵城百姓不得看咱家笑话?”
赵金铃气得牙痒痒,哪里不知二房的小心思,于是便冷着脸道:“不劳二叔二婶费心,长姐既不在家,自当由我这个嫡女担起家中重担,二叔二婶还是早点请回吧!”
妇人却掩唇轻笑,“金铃说得什么话,今日礼虽未成,但你与崔公子到底已经走完三书六聘,婚书都交由官府登记在册了。出嫁从夫,你现既已是崔家妇,便不好再管娘家事了”
赵金铃被她这往伤口扎刀的本事气得想吐血,但还是得强忍下怒气:“二婶说得什么话,金铃是赵家嫡女,不论成婚与否,一辈子都是赵家人!”
两人针尖对麦芒,眼看着火气越吵越大,丫鬟都忍不住担心她们会打起来,正在心里祈祷能有救兵出现,调和一下气氛也好呢。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