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但凡是还有一丝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她也绝不会说出口。
因为她的确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很了解任重,更知道任重的为人原则,她害怕说出口之后互相尴尬,更害怕遭到有着原始纯粹的爱情观的任重的拒绝。
那太丢人了。
她的勇气,完全源自对死亡的绝对预期。
反正等我死后他也没机会笑话我。
反正他都没有机会拒绝我。他更没机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把你当兄弟,你竟想睡我。
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所以,就这样吧。
带着这样的信念,马潇凌挥舞着电浆迸射的大枪与准时从而天降的蛇形墟兽厮杀到了一起。
任重的耳边响起钱望慎操控机械臂快速更换装甲零部件时的咔哒声。
他仰起脖子,目光穿越了单向的光学伪装屏障,静静地看着上空里光芒万丈宛如真正的女武神的马潇凌。
此时任重的心头有些感慨万千。
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其实很想问问马潇凌,你到底是心直口快还是内敛矫情。
任重更又从马潇凌的身上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是无所不能的。
相处这么久了,自己竟还是没能看穿她的内心,还得要她自己说出口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