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两个一直没有见过面，我只见过这个小女孩的照片。今年我回国，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广西一趟，然后看到了这个小女孩。”

随着他的述说，顾晓颖觉得自己的感觉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她今年上小学五年级，每天都要过一条河去上学，父亲瘫痪在床，只有母亲一个人杨佳，可是总是笑眯眯的样子。我问她最喜欢的人是谁，她说是爸爸妈妈还有顾老师。”

“然后她就给我看了她和顾老师合影的照片，”说到这里，秦矜再次含笑地看了她一眼，“研一——那个时候你才二十岁吧？”

顾晓颖感觉自己快要湿了眼眶，慢慢地点了点头，应道：“嗯，二十。”

然后她便把事情的始末讲给秦矜听：“那个地方很苦，你别笑我，原本的计划是待一年，虽然我觉得小家伙们很可爱很听话，也很喜欢他们，我还是受不了提前回来了，回来之后大半年，才把晒伤养好。”

“那个时候我就是住在苑苑家里的，每天和她一起过一条河去上学。她爸爸妈妈都很热情，去那里我带了两千块钱，没想到在那里完全没用上，走之前的那夜就把钱留在苑苑她家里了。他们村里有卡车送我去县城上坐车，在村头等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和她妈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问我那些钱是不是我落下的，她们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我说不是，是留给你们的。”

“你知道最后是怎样的吗？她妈妈说谢谢我，虽然她们家不好意思受这笔钱，但是真的穷得没办法了，只能谢谢我。我看到苑苑睁大眼睛在那儿忍着眼泪，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我要是心再软一点就留下了。”

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煽情，有些伤感，全然不是平常的作风，于是又笑一笑掩饰道：“真没想到，这小姑娘到现在还记得我。”

“嗯。”秦矜轻轻地应一声，原本一直没放开她的手，又使劲捏捏，说：“所以，不要怀疑我为什么喜欢你，甚至是——”

“爱。”他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