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防备过沈恪,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当初沈恪几次三番都想要将作案嫌疑往周仲安身上引。
这令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沈恪的动机。
一旦将疑问厘清后,席至衍便连一秒都不能再多等,他连夜开车直奔沈家,却从佣人那里得知沈恪在国外中枪的消息。
震惊之下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又问了沈母在美国的联系方式,算好了时差,这才将电话打过去。
他平心静气道:“阿姨,他怎么样了?”
也许是意外于他的来电,愣了会儿沈母才答道:“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你别担心。”
席至衍握着手机贴在耳边,想了一会儿,他才说:“阿姨,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过来看看。”
沈母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照顾重伤的儿子,自然有力不从心,当下听席至衍这样说,心下宽慰:“这边阿姨一个人的确顾不过来,那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受累。”
他的声音很淡:“应该的。”
通话结束后,席至衍还维持着将手机贴在耳边的姿势。
他靠在车身上,仰头,望见头顶一片灰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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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至衍到的时候,沈母正坐在沈恪的床前削水果,沈恪微闭着眼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母亲说着话。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沈恪先瞧见他的,沈恪躺在病床上冲着他笑:“怎么把你给惊动了?”
席至衍神色复杂,过了许久才低声回道:“来看看你死了没。”
沈母没好气的拍拍他,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