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今天……”坐陈妈旁边的宋丛想要解释,毕竟打点滴由他提出,虽不知对方为何动怒,可这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话头被欢尔打断,“说过,下次不敢了。”
“没有下次。”陈妈注意力落回手背,“校医扎的?”
欢尔赶忙辩解,“是,但跟老师没关系,你可别找去学校。我自己拔的,着急看比赛就……”
“没轻没重!”陈妈又是一声怒喝。
“那个,阿姨……”景栖迟说半句被欢尔在桌下拧大腿,他“啊”一声叫。
“吃你们的。”陈妈扔一句,显然怒气未消。恰到好处的手机来电救了陈欢尔一命,陈妈最后瞪女儿一眼,接着电话匆忙离开。
“职业病。”陈欢尔朝伙伴们嫣然一笑,见他俩还是纳闷大咧咧摆摆手,“同行相轻听过没?我妈瞧不上校医。”
景栖迟回家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中被母亲叫起来,天色已暗,这两天的疲惫紧张总算得以缓解。
难得家中两位大忙人都正常下班,吃过饭,一家三口在客厅里看球。喜好由父亲处继承,牙牙学语时家里电视打开就是体育频道,走路不稳时就已带球满院跑。他从小就比别人灵活,同龄人中没对手就和院里长几岁的男孩们踢,他一直是全场最瘦小的那个。后来被送去足球课余班,放学去周末去,景栖迟从未觉得“课外辅导”是件枯燥乏味的事。相反,少年足球赛他一路从市级踢到省级,教练都说是棵好苗子能往职业培养,对此父母产生分歧。母亲半推半就觉得不务正业,父亲却全力支持多方打听职业路应该怎么走。这个问题超出正常读书就业的父母的认知,放眼家属院也全无前人经历,就在他成绩越来越好母亲口风放松时,一次踢着玩的比赛景栖迟受了重伤。
伤及骨骼,那段时间他见宋丛爹的次数远远超过宋丛这亲儿子。
母亲政策收紧:去足校,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