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什么,”景栖迟支支吾吾,“回来听我妈说阿姨夜班,你不自己在家么……”
陈欢尔懂了,这是一通饱含好意的慰问电话。她轻笑一声,“是,我就在医院楼下,瞧着这楼顶不错,高度够,还宽敞。”
景栖迟也笑,“等会再跳,我先跟我爸打个招呼,让他们做好救援准备。”
欢尔已跑到小区外。视线里是一片规整暗红色楼房,正值大好晚间,几乎每个窗口都散发出盈盈暖光,她蓦得有些惆怅,低声道一句,“谢谢。”
也不算太差,至少还在被伙伴关心着。
想到这里又问,“对了,你刚刚怎么折回学校了?”
“靠!”景栖迟大呼一声,“祁琪把你物理练习册拿走了,让我还你。作业啊,明天要讲的。”
欢尔听罢扭头往回跑,“我现在回家,一会见。”
天大的事在物理作业面前都不值一提。因为他们的物理老师是会三小时不吃不喝直勾勾盯着学生直至作业完成的恶魔。
景栖迟等在单元楼门口。见欢尔出现上前迎几步,“万一写不完先抄抄得了,早点睡。”
他连同自己作业一起拿来。
欢尔道谢,接过练习册告诉他,“我没事。”
“今天也是我冲动了。”男生摸摸脖子,“一生气没控制住,挺小一事反倒闹大了。”
他在从家中走过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忽然意识到后果。倒不是传出去自己被指点被主任训,人言可畏,陈欢尔经这么一码必然会成众矢之的,原本背后嚼舌根的话齐齐摆到面前,他怕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