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给你物色了一间高中,那里的奥林匹克竞赛培训条件更胜一中,你应该知道竞赛获奖对高考加分......”那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又发话。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去!”我打断了他,“要知道我不是宋思晚!不会轻易接受你的恩惠。”
“只是,你知道进入决赛前的培训费多少钱吗?!你得派上多少传单才能抵上这个数?!还有你高三以来的复习费,资料费......”
“这个你不必管。我就不信我挨得过那八年,挨不过这几个月!”他的盛气凌人让我的怒火一触即发。
即使他说得对,前段时间我还在为这些费用而苦恼,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吃的穿的,没有一样是他给的。现在也轮不到他来关心可怜。在我看来,这无疑是像乡干部给贫困户派放慰问金,还要带上一大堆记者摄影团。把钱放到贫困户手上够简单的吧?硬是要像施舍了天大的恩惠,对着那红包拍个不停。红包里的钱,对于贫困户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活命前,对于那些富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权当买个戏票看场好戏。
你必须对我感恩戴德。
这就是目的。
“如果我说,你这几年的‘工作’都是我从中安排,不然你早饿死呢?”
我看见他眉头一扬,带着点轻蔑的意味。他语气的肯定,如同浪花一下子击毁脆弱的沙堡,海水便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盐分足以刺痛未愈的伤口。
“不......我不相信!绝不......”慌乱中,手边的茶杯一下子被触落,触地的那一刻如同一朵盛放的莲花,花瓣支离破碎。
一张清单,摆放在桌面上,清晰地列着八年来各种各样的数据。
“1988年6月3日,天桥医院,大叶性肺炎,医药费共489元,支付46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