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来都在压力下成长倒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突然对养尊处优的周琦璇来说,这样变化无疑像压在紫罗兰上的砖头,让她一丝一刻都无法喘息......

很多次。她多想对妈妈说,他走了,那个她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走了,然后在妈妈怀里痛哭一场。就像小时候上学被欺负,跑回家找妈妈诉苦一样。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一回家就会说‘今天某某某打我了’,然后就赖在地上哭鼻子吗”以前的妈妈总拿这件事在亲戚面前取笑她。

她总会辩论:“哪里哪里?!现在我可是班里的大姐头,谁敢来欺负我?!”

此时妈妈就会轻轻地拽她的小辫子:“当时我还说‘你不打赢回来了就不要进屋,要不你以后就不要再回来哭诉!’我还教你对付男孩就踢他,对付女孩就拽辫子,怎么,都忘记了?”

她依稀想起来,但嘴上还是撒赖:“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当时的事我都记不起,你想说什么都行。”

然后一众亲戚都会笑起来......

但现在,什么都不同了......

她拿着电话,听着妈妈千篇一律的话语,心里只觉得无比悲伤和压抑。然而,在学校发生的事,再也不能跟妈妈说了。不知何时起,她从心间划定了一个区域,把有关他的所有回忆关在里面,外面挂上一个牌子:立入禁止。

唐清阶还是每天固定时间来到自修室楼下,细细地寻找那枚丢失的银坠子。周琦璇偶尔碰见了,会连拖带拉地把他拽上自修室。

“我答应过你的嘛。”此刻的唐清阶像一个被怪责的小孩。

“但我可没有允许哦!”周琦璇下意识摸了摸颈项,还是不太不习惯那份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