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血?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想要站起来靠近一下那个断头台,但被砍腿的阴影历历在目,呼吸一滞,牙齿打了个颤,又坐下了。
太痛了。
但是……难得看到个新东西,不尝试一下也有点说不过去。
黑羽默默抬起了每次扎针必优先伸出的左手。
当尖锐的疼痛再次闯入脑中,青年的眼睛漫出生理性的泪,眼中却没多少波澜,甚至有点呆滞,他似乎是对自己的伤口无动于衷,身体却反应得更为正常。
他下意识地抿嘴,意识到自己的「不正确」后又任由自己暴露出脆弱的一面,因为疼痛和恐惧惨叫起来。
“……小拇指换一把小刀。”
他心有余悸地捏着自己的指骨,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身体后仰靠着椅背,刀被丢在一边——现在他已经没兴趣去打量了。
手指已经恢复了,但疼痛的余韵仍然在一阵一阵地传过来,刺得手臂发麻,现在单单是抬手,就抖得不成样子。
他现在脑袋是空的。
好疼。
好疼……
“凯尔希……”他在未知的独立空间里呼唤着那位永远站在他身旁注视着他的友人,连微笑的力气也没有了,“你什么时候来啊……”
「来不了吧……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事实证明,我逃不出去了。」
「或许死了也不错。」
脑袋里的担忧、自暴自弃、甚至恶意的低语尽数宣泄出来,黑羽疲倦地闭了闭眼,左手颤抖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如他闭眼时捏着凯尔希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