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有温度的。

小兵会在冲出去探索敌方布置前努力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的路线，在得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冲出去。

他们不会痛呼，但是在护目镜被打落时，尸体重重倒地时，分明能看到他们眼中的悲戚与恐惧。

而对面看似没有感情的屠杀者也不是毫无感情——他们会在没有敌人时偶尔与同伴对话，确认对方的情况，医者忙碌于战场上，身上沾染了尘土与血迹，守在关口的武者如果发现有敌人因为失误遗漏过去，也会露出懊恼的表情。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拥有自己思想的生物吧？

达芬奇那边好像叹了口气，笃定地回答：“他们是人偶。”

——毕竟经历了博士上千万次的修改调整，光是对待各种对话的反应都全部贴合了本尊，只可惜，即使表现得再通人性，在博士看来，也只是替代品而已。

“别发呆，快走。”一个人拍了拍藤丸立香的肩膀，他的嗓子像是被这里的黄沙磨干了，听起来很沙哑，“跟着我。”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藤丸立香，后者的表情不由得紧绷起来，生怕对方突然发难。

“你……”那人皱紧了眉，“你哪个小队的？”

“幽灵小队，”藤丸立香跟着达芬奇一句一句地复述，亮蓝的眸子无害又纯净，“我的战服是最新特制的。”

少年的声音清亮，露出的手臂显露出他战场上的勋章，即使大半的手掌被黑色的手套遮住，从伤痕累累的手指也能判断出少年吃过的苦绝对不少。

即使如此，他在面对几乎必死的战局时依旧是像是春日的光一般和煦温暖，带着希望的色彩。

他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