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准备分别了。”摩拉克斯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似乎什么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思考片刻,又摇了摇头,“不过估计得等几天,他要跟那位僧人叙叙旧。”

只有几天了……?

魈的视力自然不错,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总是坏笑的青角少年放松悠然的姿态,以及面上温和的笑意。

这位僧人,与他们这些「外人」,是不同的。

摩拉克斯察觉到夜叉的不愉,便宽解道:“离别也是常有的事,你趁着这几天,好好地告别吧。“

夜叉低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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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想让小僧教导一下你,”嵯峨有些苦恼地站在与同伴极为相像的少年夜叉面前,耳朵抖动着,“但是心性什么的……要小僧教导……”

她第一反应是主持爷爷的经文,可那些她自己都看不太明了,更别说当老师给人讲解了。

“……”魈移开了视线,“xi……先生呢?”

他想到自己对那人的随意,又听着嵯峨“先生先生”地唤着,不免生出了些自己都不明了的别扭心思,跟着这么叫了,又暗自羞恼自己易被他人影响。

“在先生的画中参悟,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嵯峨摸了摸下巴,“只是怕惊扰了先生。”

夕一向不喜欢有人擅自占用她画卷中的空间,要是有客人来,一般要好生「招待」一番,才肯放走,也就博士因为常去反而没怎么被刁难,最多是口头刺几句。

在画中随意穿行,想要什么都可让黑羽画出来的夜叉闻言曲了曲指,一时间不知道心中作何滋味。

“我去问问吧。”他抿了抿唇,“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嵯峨思及黑羽曾与她说过的「需要什么帮助大可说出来」,也不再纠结——她是想避开黑羽不给对方造成麻烦,但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没什么好点子,也就只能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