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苳的态度坚决,不接受调解,严航必然接受法律的严惩。

迟夕有些佩服地道:“殷哥,你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联系起律师团的?”

“爷爷留下的人脉罢了。”殷流明道,“走吧,去看看齐小北。”

他们去齐小北的墓地前祭奠了一番。墓碑上的少年青涩而羞怯,一张黑白照阴阳分隔。

他们还打听了一下齐小北父母的情况——齐小北死于火灾之后,齐小北的父母当场晕厥,之后齐妈妈的病更严重,一天有一半时间脑袋不清醒,齐爸爸拖着废腿照顾妻子,又没读过多少书,只能默默接受学校给的说法,艰难地继续求生。

等案子判下来,齐家应该会收到巨额的补偿款,他们两人生活或许会好一些。

——只是若有选择,想必他们宁愿依然过以前的穷日子,也希望齐小北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殷流明拿出了抽奖来的海珠,看向了墓碑上齐小北的照片,低声道:“这个愿望……就送给你吧。”

做不到让齐小北死而复生,至少可以让齐小北的父母后半生不再困苦难捱。

最后他们又去看望了一下蒋主任的家人。

这时他们才知道,蒋主任其实已经不是主任了——他曾经坚持向学校抗议严航和严副校长的行径,然而被学校领导压了下去,撤了职称,调成了最冷门的计算机课老师。

严航还拿蒋主任上小学的女儿威胁他,让他“少说话”。蒋主任满腔愤怒无处倾泻,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平时除了多照顾一下齐小北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殷流明见到了蒋主任名叫“琪琪”的女儿。

蒋琪琪虽然年纪不大,但显然已经懂了很多事,抱着书包坐在塑料凳子上,怔怔地望着桌上父亲的相框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