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能够看到他吗?”幻术师指了指咖啡杯,他知道赫里斯瓦托白咖啡的作用。

齐乐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呢?我只会看到他愿意让我看到的部分。”

从前他以为思念是不可遏制的,可是现在他知道,原来人连思念都可以克制。

宁舟永远不会让他看到他在毁灭的深渊里挣扎的时候,就像他不会让宁舟看到他最狼狈最脆弱最崩溃时候的模样。

那辗转反侧睁眼到天明的每一个夜晚里,那烟头塞满了烟灰缸的空旷办公室中,那忍耐着痛苦一点点清理半领域内的污染的时候,他总是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宁舟。

如果他思念,也许正在啜饮着白咖啡的宁舟就会看到。

他只会放任自己在一切安好的时候静静地去思念,他相信宁舟也是一样。

在这漫长的三年间,在赫里斯瓦托白咖啡的思念中,在永无止尽的战役里征伐了大半个魔界的宁舟一次都没有受伤过——这不合常理的美好愿景只能是一个精心矫饰过的善意谎言。

他只是没有看到,不代表没有发生。

在爱人看不见的帷幕之后,他们都受过伤流过泪。

等到思念的帷幕拉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只会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