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沉默地看着头顶的帐篷,沉默地无声地看着。
她赢了。
禄元多死了。
刘勇死了。
刘叔也死了。
还有很多很多将士们都死了。
他们死前都没吃饱饭。
她食言了。
*
谢行之出了帐篷看着这黄沙弥漫的天空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地方,粗糙脏污,比不得盛京城繁华精致。
但他也不得不感慨,承认是这样的地方养出了一个和盛京女子完全不同的霍长君。
那日他亲自带兵压粮前来之时,所撞见的盛况至今记忆犹新。好在是他赶得快,但凡他再晚半日一天,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霍长君了。
思及此,他的指尖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他不敢深思是为何,只能是安慰自己,她到底是为了自己在战斗,为了自己以女子之身上前线战场,弄得浑身是伤,他多怜爱她几分也是正常的。
他稳住心神,压下那阵阵不安之后,才去巡察军营里的情况。
霍长君昏迷的这些日子,都是他在暂代主将之职,处理军务,他还提拔了几个自己看得过眼的副将,共同筹划。
如今朝中大事都由赵成洲看管着,暂时还算安稳。可他也不能久留,但他此次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带霍长君回去。
初时的目的已经达到,霍长君已经让整个霍家军甚至是边关所有的战士都燃起了希望和斗志,那她也没必要再待在这样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