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醒来时,店里的一切都已收拾得妥妥当当。
朗同学也已经换下服务生的黑色T恤,守在我睡着的卡桌边,等着我一觉醒来,擦干净口水,跟着他一起坐车回学校去。
店里空调开得很足。
我披着朗同学的外套,倒也不曾睡得着凉。
我酒量不好,对酒精饮料没什么偏嗜喜好。
所以,也是第一次在一间酒吧里,可以一连待上那么久。
人多的时候,没有空桌子可坐。
我便会捧一杯苏打水饮料,缩在吧台一角的高脚凳上,看吧台里的小姐姐晃着手里的瓶瓶罐罐,女巫似的兑出一杯杯内涵丰富的酒水。
那边的乐队,演奏者或经典或流行的调调。
不算明亮的灯光,身边一片嗡嗡而鸣的哼唱谈笑。
是与安静校园不一样的现世热闹。
常来的熟客大都知道我与朗同学的关系。
与我照面时,也都会浅浅点头,或是笑着打一声招呼。
算是把我当做半个自己人。
可那些不明真相的寻常客人,就少了这许多周到顾及。
也就难免无心而为,开出一朵两朵意想不到的桃花骨朵。
有冲着青姐和调酒小姐姐去的。
也有专为清一色全是大老爷们驻场乐队来的。
自然还有拉住送酒上桌的朗同学,问他“能不能一起喝一杯”的。
朗同学总是一脸没什么不好意思地说一句“不好意思”,然后寻了借口脱身离开。
回头瞧见吧台边的我,一副好整以暇计划着回去让他跪搓衣板的表情,便只有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