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惊讶,趣意更浓了:“当真还有这样磊落侠义的汉子,不娶小姐,倒是可惜了。”

活到太妃这份上,重利,也重情,尤其是情,自己这辈子无指望,更为艳羡。

太妃催着沈旖快读下去,沈旖自己也看得正入迷,一字一字,缓缓读来。

读到小姐外祖家的亲戚闻讯而来,要把小姐接回家中安顿,太妃更急了,拍手道:“可不能走,她走了,武夫怎么办,慧眼识珠的女子不多了。”

这就叫说戏的不急,看戏的急。

沈旖笑着安抚道:“慧眼识珠的小姐自是不乐意的,可孤男寡女的,又无亲缘关系,即便带着幼弟,也不能在外男家中逗留太久,不说乡邻如何看,武夫自己不介意,也得顾虑小姐的闺誉。”

“担心小姐,娶了小姐就是,这般犹犹豫豫,白费了那一身侠肝义胆。”太妃觉得小姐还是太矜持,如若是她,早就到武夫跟前与他说个明白,若不娶,她明日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这样想过,太妃心底一暗,她当年的境遇,亦是相差无几了。

情字一事,沾不得。

沈旖加快了速度,看到后面,笑了:“这个小姐也是个机灵的,泡了个冷水澡,结结实实的伤风感冒,把武夫吓了个半死,顾不上男女设防了,赶紧抱了人去医馆,这一抱啊,街坊四邻全都瞧见了,想赖,也赖不掉的。”

听到这,太妃一改郁色,终于有了欢喜的样子,直道:“就该如此。”

话落,太妃又是一怔,叹道:“这招也只对有情有义的人管用,武夫若是心中没有小姐,或是没那般在意,即便成了亲,小姐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是的呢。”沈旖阖上了书卷,拿帕子擦擦手,捻了块糕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