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女子多半颇有心气,自有安身立命的去处,不甚看重婚嫁的事。”

“郑吟秋可就不同了。”

“表妹出阁之后,她三天两头往府里跑,心里藏着怎样的算盘,路人皆知。奇怪的是,母亲摆明不肯要,夫君也没半点纳妾之意,她连番受挫,怎就不着急呢?上赶着给人做侧室的贵女原就不多,她这样越挫越勇的更是少见。”

“跟徐姐姐不一样,她拖着不肯议亲是为了嫁进王府,哪怕为人侧室,哪怕耽搁芳华。”

“可她怎就笃定,往后必能嫁进王府?”

“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些事情阿嫣早就琢磨过几回,如今提起,只觉可疑之极,“若这药与她有关,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只要我伤了身子,没法绵延子嗣,不论是休妻另娶,抑或纳孺人媵妾,春波苑里都得添人。届时,有祖母疼爱引路,她极有胜算。”

这些细节,谢珽其实从未深想过。

军政都忙不过来,郑吟秋在他眼里不过是祖母的娘家内孙女,有点贪图的官宦之女而已,不值得太费心思。

此刻听了剖析,亦觉此女十分可疑。

阿嫣见他听进去了,续道:“还有件事,夫君或许不知。”

“去年十月演武之事后,表妹曾撺掇祖母,在客栈里闹了一场。据表妹所说,是身边的丫鬟出门时遭了毛贼,追过去后无意中撞见,她才知道的。其实当时,我曾在客栈闻到一股香味,跟郑吟秋身上的极像。但事后留意查问,却没再看到她在客栈露面。”

“那种香极名贵,味道虽不算多浓,留香却久,能用的人不多。”

“若当时不是巧合,而是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