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深为感激,记下名号住处。

待饭后送走了曾媚筠,趁着午歇时将这古怪情形琢磨了一遍,心里大约也有了点数。

自打出了谢奕的事,春波苑里照看得比平时更为精心,饭食也是玉露到小厨房亲自操心的,很难做手脚。且谢珽留在春波苑的日子屈指可数,时常陪她用饭的是嬷嬷和玉露她们,无论饭菜、汤水、糕点、零嘴,都是混着用的。

若茶水饮食上有古怪,玉泉不可能安然无事。

且以常理论,背后黑手盯着的是她,若连玉露玉泉都闹出病症,实在难以遮掩。

可见祸根藏在她独处的地方。

那个地方玉泉甚少踏足,玉露去的次数多些,却远不及她停留的多。

这般推算起来下来,就有些眉目了。

阿嫣暂未声张,睡醒后给卢嬷嬷写了封信,叮嘱她看尽门户,格外留意几处地方,看看是否有人暗中窥探靠近。而后折好,拿蜡封起来,让人尽快送到魏州的管事手里,由他转交给卢嬷嬷,不惊动王府的人。

待一切妥当,启程回随园。

……

随园里,谢珽神情肃然,正欲出门。

谢家虽远在河东,实则威名远播,朝野上下几乎无人不知。

早年谢衮战死的时候,谢珽率兵斩将夺帅,将北梁残兵的性命尽数留在边关风沙里,于河东百姓而言是保家卫国、报仇雪恨,但到了朝廷口中,被有心人有意歪曲引导,不提震慑边塞,拔除后患之功,只拿枯骨血海说事,将他说成嗜杀残忍,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