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难免萌生出驱虎吞狼之意。

昨晚他已同吉甫商议过,今晨又召吉甫和诚王过来,欲让儿子也出出主意。

这会儿两人刚来,因昨日已跟吉甫商量过,永徽帝说了他的打算,先问诚王,“这般行事,你觉得如何?”

“儿臣以为不妥!”

诚王最知父亲的秉性,沉浸风雅多年,虽身在帝位,却没什么纵横捭阖的手段。这话一听便知是旁人教的,八成是吉甫。

见永徽帝脸色微沉,他忙又拱手,解释道:“谢珽此人狼子野心,朝野皆知。他擅自对陇右用兵,剿灭了郑獬,强占陇右的军政大权,根本就是谋逆之举!朝廷原该拿出威仪,对他擅自用兵之罪,岂能再委以重任!”

“如何治罪?”

诚王跟武将打的交道有限,自幼受名儒教导,开口便道:“君为臣纲,律法严明。他若在魏州,咱们自然鞭长莫及,但他既来了京城,父皇自可命禁军扣押,问罪处置,朝野上下绝不会有异议。”

“然后呢?”

诚王被永徽帝问得一愣,就见吉甫笼着手,徐徐道:“殿下别忘了,河东兵强马壮,那谢砺、谢巍,哪个不是久经沙场的,就连那位太妃都是个女中豪杰。届时他们以此为由,反过来起兵讨伐朝廷,殿下将如何应对?”

“本王自会设法安抚!”

“南边的流民,殿下也曾说要安抚镇压,如今却反被步步紧逼。说出来的话,总得能做到才算数。叛乱未定,殿下却反而给人递把柄,莫不是嫌树敌太少,想让四处都燃起战火?”

吉甫既有弄权之心,自然盼着不求上进的太子继位,好任由他拿捏,对于诚王,逮着机会就要踩一脚。

诚王才想反驳,就见永徽帝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