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扇柴扉门被踱步进来的男人掩上, 她察觉到眸前落下阴影,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与此同时, 胡武净一手提着竹篓和钓具,一手拄着拐杖, 慢悠悠地从中庭走出,打算去胡家村头的湖畔钓鱼。
胡武净惯例与温含卉汇报,“温姑娘, 我出门啦。”
温含卉朝他点点下颌,“初春夜里风大寒凉,您别忘了时间,傍晚早些归家。”
“好嘞。”胡武净哼着小曲儿, 绕开坐在木凳子上缝绣的女人和她跟前伫着的那道宛如坚/挺柏木的人墙,在老人的手伸向柴扉门的刹那,胡武净愣了一下,又倒退回去,抬头看了看那棵高挺的柏木。
胡武净放下竹篓和钓具,揉了揉眼睛,而后凝神细看,眼睛慢慢地鼓圆变大,用木拐去触陆安的靴面,手心传来真实的阻力,他不可思议道,“温姑娘,我跟你指天发誓,这个外人不是我放进来的!”
胡武净着急地朝陆安道,“臭崽子,你干什么啊?怎么能不打招乎就硬闯民宅呢?这么多年圣贤书都白读了吗?赶紧出去啊!”
温含卉收好帕巾上花卉图案的针脚,忽而出声道,“人是我放进来的。您放心外出吧,没事的。”
哦......
哦?
哦!
胡武净看看陆安,又看看温含卉,一步三回头,慢慢挪腾出家门,然后回身探了个白花花的脑袋进来,再次对温含卉道,“温姑娘,那我走了哦。你小心谨慎一点,谈得不高兴了,记得炊房里是有柴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