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稍作思索心里就有了答案:温含卉总共绣了五十块方布,全部售罄,一张方布售价十文钱,所以他们今天赚了五百文钱。

于是陆安对着温含卉喜上眉梢的面容,眨了下眼睛,天真无暇的答道,“不知道呀。要温含卉告诉我今天赚了多少钱,我才知道。”

温含卉扬声答道,“我们赚了整整五百文钱!你很快就能够去上学堂了!”

陆安看着她,笑出一口白牙,真诚的赞美她,“哇!温含卉,你真厉害!不愧是一家之主!”

温含卉当场撂下豪言壮志,六月份必须让他读上书。

下一个休息日,温含卉把新缝绣的十二生肖方布带到了集市上售卖。这回,她还带上了绣针和织线,只需要再多花一文钱,就能够在方布刻上属于自己的名字。

当天,温含卉的草席摊没摆多久就售罄了,她也凭借摆摊卖刺绣赚来的钱,实现了自己对陆安的承诺,给他买了一套书生穿的白锦袍。

送他去上学那日,温含卉看着一袭白衣的俊俏少年朗啧啧称赞,“陆安,你这样穿真好看!”

忽然,温含卉就发现陆安已经比她高了,她把他叫到那面记录他身量成长的土墙跟前,划下一道新痕迹,然后才领着他出门。

两人相互道别,直到看着陆安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温含卉才用手指拂去了自己眼底的泪意,她遗憾自己当年没有上过学堂,如今她已经太老了,学堂根本没有这么大的书生,但是陆安还年轻着,能够送他去上学,就宛如替当年的自己完成了上学的夙愿那般让她泪目。

温含卉又伫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去往纺织坊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