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在笑什么?笑朕当年留了一丝情面,这些年没有对景王赶尽杀绝,导致今日的祸事吗?还是,别的什么?”
宫侍低垂着头,听着这话,心头发颤。
王总管道:“老奴,不知平西王心头想些什么,只是,平西王与皇上,到底是亲兄弟,与旁人,总归是不同的。”
一个肚子里出来的,看着他出生长大的,自然是不同的吗?
皇帝轻笑一声:“你分明知道,有时候,朕嫉妒他,嫉妒的发疯。”
王总管那头,低的更下面了。
只听得皇帝淡淡道:“处置了吧。”
那跪在地上的宫侍整个人一缩,王总管看着眸中闪过一丝怜悯,而后走过去,对那宫侍道:“你,跟我过来吧。”
那宫侍整个人颤抖着,不知怎么站起来,等出了御书房,走到了僻静的地方。
王总管手中拿出一个瓷瓶来:“饮下去吧,没什么痛苦,至于你家里其他人,我会派人照料的。”
那宫侍满眼都是泪,接过那瓷瓶:“多谢王总管。”
他咬牙,将那瓷瓶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再没有别的动静,等他没动静了,王总管司空见惯的找人将他用草席裹着,不用一会儿,便能运出去丢了。
王总管看着天边那太阳:“诶,今儿这日头,也太大了,眼睛都疼。”
冬日里,少有这样的艳阳,可有太阳,那风吹在身上,有时候,却也冰冷刺骨。
景王君站在景王府门口,侍从在旁劝着他:“王君,还是进去吧,有消息了,那边会传过来的,您这样不眠不休的等在王府门口,王爷的消息没有传来,您倒是先垮了。”
景王君面色惨白,可他不动,他就站在门口等着,终于,他远远的看到一个人骑着马过来。
他视线一定,冲着对方冲过去。
萧长平只看到景王君蓦地冲了出来,他翻身下马,眼看着景王君一个踉跄,而后整个人摔在地上,萧长平一愣,见景王君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挣扎着站直了,又跑过来:“王爷怎么样?”
萧长平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还没有开口,景王君已经看到了萧长平身后几个禁卫护送的那一副棺木。
他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魂魄,整个人视线都放空濛了,他看着那棺木。
萧长平道:“节哀。”
“他在里面?”景王君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哭。
萧长平以为他会哭,但只看到他整个人木愣愣的,缓缓走到那棺木旁,摸着他棺材,似乎想要将那棺木推开,可他没有那个力气,推了好一会儿,愣是推不开。
景王君咬着牙:“平西王,你能不能,帮我把棺木推开?”
萧长平心里有些不忍:“景王君,逝者已矣。”
景王君竟是冲着萧长平笑了:“我知道,可他生前总不给我什么好脸色,这会儿人都死了,莫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吗?”
萧长平皱着眉头,命禁卫将棺木送到景王府内。
而后,开了棺。
萧长平之前没见过景王的尸体,他去的时候,人已经封了起来,按理说,景王这种所作所为,自然是不能设灵堂的,能让他全尸下葬,都已经是皇帝的恩典了。
自然,也没有人整理仪容仪表,所以,景王眼下的样子,说实在的,并不好看。
喝了毒药死的,脸色有些发黑,口鼻都是血迹,衣裳,也是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