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却什么都不能做。
连眼泪都不能掉了。
还要赔着小心讨好杨氏。
憋屈到心肝肺爆炸,黑血咕滋咕滋往外冒。
杨兮兮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出去更衣。
刚好瞧见福王府的仆役迎面走来,手里拿着给李玺和李木槿准备的马鞍套子。两副鞍套都是杨氏亲手缝的,让李玺和李木槿比赛的时候用。
杨兮兮和杨淮事先布置好的计划就是要在上面做手脚,给李木槿和魏禹一个教训。
原本,杨兮兮是想把李木槿的金环扯松,让她从马上摔下来,丢个大脸。刚才受了李玺的气,她脑袋一热,突然生出一个更恶毒的主意。
她要报复李玺!
要让他死!
“不必去找喜娘了,给我罢,我带进去。”杨兮兮话说得平静,实际藏在袖中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在此之前,她再讨厌李氏姐弟也只是耍耍心机、在杨氏跟前告告小状,从来没真刀真枪地害过人。
仆役躬了躬身,笑道:“怎么好劳烦表姑娘?奴已经求了白芷姐姐去叫喜娘姐姐了。”
不知道是那句“表姑娘”刺中了杨兮兮敏感的神经,还是因为白芷是李木槿的人,杨兮兮的声调一下子变得尖利。
“说了让你给我就给我,哪儿那么多废话?倘若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是李木槿,你也要这般推三阻四吗?”
仆役整个呆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杨家的表姑娘向来温婉柔弱,咳嗽都是轻轻的,哪里有这种疾言厉色的时候?
“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杨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杨兮兮的肩。
杨兮兮恍了下神,仿佛被点醒了似的,忙收敛了厉色,道:“是我反应过度了,以为是你不信我……这样,我亲自帮你去叫喜娘……”
“不、不是,表姑娘言重了。”仆役只得把鞍套送出去,“那就劳烦表姑娘了。”
他每叫一句“表姑娘”,杨兮兮的心就硬上一分,最后接过鞍套的时候,一双手平稳得很,没再打颤。
“哥哥能确保万无一失吗?”她问。
杨淮欲擒故纵,“你若后悔了,现在就停手。”
杨兮兮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花棚中那些公主县主的脸,还有李玺那双似笑非笑、满含轻蔑的琥珀色眸子。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哥哥只管去安排,我绝对,不会后悔。”
杨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三声锣响,马球赛开场了。
第一场是皇家马球队的表演赛,参赛者有男有女,有圣人名下的马球队,也有各王府、公主府培养的队伍。
儿郎娘子们相互配合,连连击出好球,引得喝彩声不断,很快把场子炒热起来。
第二场,就是大皇子带领的“皇家队”对阵魏禹带的“百官队”。
大业传统,无论对方身份如何,赛场上绝不打假球,即使圣人在此,官员们依旧会全力以赴。
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不必在意门阀庶族、全凭实力取得成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