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气的一拍桌子:“你就是找天王老子来也没用,我看你再这么下去,早晚得闹出大事来,你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吗?”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明白,自家夫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妹妹,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啊!
“我……我得罪谁了?”看着校长面上严肃的神情,女人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些没底。
校长:“你知道温教授为什么离职吗?”
“不是因为他……”
校长几乎能猜到她要说那个传闻的事,一把喝住了他,“A市最近最大的新闻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温氏集团的董事长去世了。”
女人听到这里,心里隐约生出了一个念头,没等他多想,就听自己那个姐夫接着说,“温教授之所以离职,就是去接手温氏集团的,他是去世的温老先生的长子,而你知道,温老先生这些年给我们学校捐了多少赞助吧?”
“……”女人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一刻,她几乎是怀疑人生的。
所以她这些年一种看做眼中钉、肉中刺,看做学术道路上绊脚石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她突然想起汪权说她狭隘的话来,她一辈子都待在学校,一开始满心想的是学术,后来是评级,写论文,拿奖……因为写出的东西几次败在温决之下,所以对他生出了嫉妒与怨愤,可是人家呢,这在她看来比命还重要的一切,对人家来说,不过只是人生中必要时候可以抛弃的一份兴趣,人家不做这个教授了,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等着他。
做学问上是很重要,可因为做学问而失去了自我,那还能创造出好的作品吗?
看了那么多书,她这么多年却是走入了一个故步自封的死局。
她确实是,把路走窄了啊!
此刻正在奶茶店接到殷无咎,带着他逛校园的温决,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随手的一通电话,不仅解决了汪权的麻烦,同时还唤醒了一个执迷不悟了大半生的失途女人。
温决带着殷无咎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行到校园优秀学子墙的时候,殷无咎停下来随便看了看,竟然就看到了温决的照片和资料。
上面的照片是温决毕业时候拍的,他比其他学生早入学两年,毕业的时候也才二十岁,照片上的他看起来很年轻,眼神里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那种青涩,是殷无咎此前从来没有在温决身上看到过的。
他比温决小了太多岁,即便初相识的时候,温决那副壳子只有十几岁,但那壳子里的灵魂已经是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了,再加上后来的岁月打磨,要仔细说起来,温决的心理年龄都快奔五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