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关注着他的身影,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拢过心头。

一直在关注李元悯的还有猊烈,他呼吸炙热,十指紧紧掐进肉里,从刚才那一眼开始,他便沉浸在一股莫名的燥意里面,而这股燥意随着那皇帝罚他的三十仗责而达到顶峰。

他想对方应该会再看他一眼的,但直到他被侍卫押解着经过他的铁笼,都不曾往他这边看过。

他面上平静、坦然,仿佛并非去受刑一般。

为什么。

猊烈咬紧牙根,闭上了眼睛。

***

太学院外,执杖的太侍此起彼伏杖打起来,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杖打在臀部,发出沉闷的声响,李元悯咬着牙根,紧紧抓住身下的长凳,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剧痛袭来,似乎无穷无尽。

身边是李元朗的嚎哭:“你这贱妇子!我决计饶不了你!”

“贱种!贱种!”

李元悯没有理会他,他的神志已在剧痛的侵袭下恍惚了起来。

好痛,太痛了。

连日光都变成了刀刃,杀进眼里,刺得眼睛瞧不清前途。

李元朗的二十棍已先打完,他的嘴唇已经被咬出口子,沁出血珠,他的瞳仁充满了仇恨,如同鬼刹,只死死盯着李元悯:

“我定会杀了你!”

“杀了你!”

狰狞沙哑的声音如诅咒一般回荡。

随着最后一声沉闷的声响,李元悯的三十仗棍也执行完毕,宫人收起了杖棍,齐齐到院内回话。

李元悯趴在长凳上,他缓了缓,艰难地旋过头:

“放心……你杀不了我……”他剧烈地咳了一声,竟呕出一口鲜红来,然而他似是浑然不在乎,却是露出一个微笑来,

“因为……王朝鸾再不会信你了……你这二十棍……白打了……”

纵虎之事,除了他们二人,谁也不能笃定真相,经此一事,李元悯已在他与王朝鸾之间,划破了一道裂痕。

李元朗目眦欲裂,大叫一声准备扑过来,然激痛之下却是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