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谈的。”阮熙回道。
秦琛问:“你就这么恨我?”
阮熙垂眸,半讽着:“不敢,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敢和你作对。”
秦琛能听出来阮熙话语中的刺,继续说:“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那你可以关我一辈子,随你开心。”阮熙语气冷漠,警告道,“但你要是再敢伤害言言,我一定会让你 痛不欲生。”
秦琛对阮熙的爱难以割舍,也无法再融为一体,他们之间隔着各种各样难以逾越的鸿沟,而且到了没办 法逃避的阶段。
阮熙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空洞和冷淡,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依赖他,信任他。
这是秦琛早就料到的结局。
他很多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放阮熙离开,让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还有可能挽救两人的关系。
然而,秦琛做不到。
他不能容忍阮熙会有永远离开他的可能,那会让他陷入疯狂。
所以他明知道目前是个绕不开的局,却不忍心打破,让本就僵硬腐烂的爱,化为束缚和压迫。
秦琛最在乎的人,就是阮熙。
阮熙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用自己的命来威胁,让秦琛不敢再对阮言做什么。
秦琛眸色深沉,危险地半眯着眼,最后回道:“放心,他很好。”
阮熙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阮言,正经受着黑暗的折磨。
“祁医生...我错了,我不该告诉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能不能把我的眼睛治好,求求你了!”
阮言的瞳孔灰暗而没有焦距,在床上四处摸索着祁乐的位置,崩溃地哭喊着,而祁乐刚好没在房间,自 然没办法回应。
他无助地将自己抱紧,小脸惊慌失措地吼道:“别过来!我让你们别过来!!”
周围根本没有人。
阮言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疯了似的挥动着手臂,像是要把眼前恐怖的东西给赶走。
【看到了吗?秦爷都喜欢的垂耳兔,没想到还有一只!长得还真可爱,听说发情期也很频繁,天生就是 拿来给我们玩的。】
【啧啧,你说同样是垂耳兔,命运还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万一秦爷他两个都要,我们不就遭殃
了?】
【怎么可能,你没看秦爷有多宝贝他那只垂耳兔,怎么可能会看上我们言言?是吧小宝贝!】
阮言脑子里突然出现很多声音,或是污言秽语的挑逗,或是轻蔑不屑地辱骂,又或是故作同情的怜悯。 当视觉消失以后,黑暗充斥了整个世界,与之而来的还有赶也赶不走的阴影。
他崩溃般捂着头,哀求道:“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 ...”
没有人听见他的求救。
他就像是要溺死在海里的人,一口口的海水灌进喉咙,艰难地想要获得最后生存的希望,最后还是慢慢 沉入海底,无人问津。
房间里是阮言绝望的啜泣声,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踉跄着从床上滚下来,手碰到桌子上的水 杯。
只听玻璃破碎的声音,阮言如愿以偿地从那些碎片里面挑出了最锋利的那一片,迫不及待地抵在了手腕 上。
终于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