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陈景明仰起身拼命往后躲。他眼下衣衫大乱,亵裤早扔了,虽然不成体统,但比起郝春他至少还穿着件内衫。香丸子藏在陈景明怀里,也就是虚虚地挂着,待郝春手一到,啪嗒就落入郝春掌中。

郝春夺了香丸,高兴的不行,掂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哟呵,这玩意儿可精贵。这是西域月氏国的玩意儿吧?”

陈景明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伸出手找他要。“这香丸须不是这样用法!侯爷你还是还给我吧,莫要牛嚼牡丹,白糟蹋东西。”

他让还,郝春铁定不还。不仅不还,还刻意凑到鼻子底下一阵猛嗅,赤. 身坐起,咧嘴狂笑道:“嘿嘿,别的咱不说,就这床笫间的玩意儿,你当爷没见过?”

陈景明似笑非笑地望着郝春。

这香丸是月氏国国主特地留给他的,那日他得了恩师秘授,临拜别前,恩师唤住他,说月国主给他夫夫二人留下样宝贝。

确是宝贝。只须轻嗅一口,对面便是头公猪,落入闻香人眼中,那也能化作美潘安。

陈景明静静地又多候了三息,俯身逼近,轻声唤他。“侯爷?”

郝春眼眸半乜斜,丹凤眼中流出水来。“……嗯?你、你丫的,这香……特么不对劲儿。”

陈景明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覆在他唇边问他。“哦?怎样个不对劲?”

怎样个不对劲儿?特么哪哪儿都不对劲!郝春浑身麻软,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景明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眼神却不自觉地媚色丛生,唇瓣微张,口中唤出的声音也不像是他自个儿的。

“唔……啊……”

陈景明胜券在握,足以研磨到恩师交代过的“须卖力”的程度后,这才在指间轻轻夹起那条红丝,下头的郝春顿时全身猛颤。

夜深沉。帐外飞雪连天,帐内春晓繁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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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后。帐外马鸣嘶嘶,有人脚步声来回走动。

这一夜,作死的平乐侯郝春也被磨够了。

陈景明觑见帐角溜入的天光,双臂撑着身子怔了怔,缓缓地停下动作。他俯身,轻吻郝春沾有涎水的唇角,顺势挨着人躺平了,头挨着头,在枕边久久地不错眼地凝视郝春。郝春累极,眼皮儿微红,脸上犹有半干湿痕,偏他眉目秾丽,一如画中少年翩然乘风入梦来。

良辰美景洞房后,这厮越发地美到妖异。

陈景明点漆眸内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从怀中取出块白色丝绢帕,绢帕右下角还绣着一丛白梅。

郝春死鱼样地张着眼,口鼻中呼吸声都不像是他的,他觉得自己约莫是要死了,又或者已经濒死,怎地今夜反倒让别人洞了他的房?不该啊,不能够啊!他怎地就能被陈景明这家伙磋磨到这地步?!

窸窸窣窣。

突然被帕子擦拭身体的触觉细微而又凉润,滑的是绢帕,凉润的……是那家伙修长的手指。

郝春皱了皱眉,费力地问陈景明。“你、你又作甚?”

“验贞。”

“……啊?”郝春以为自己累到出了幻觉,勉强又聚了聚精气神,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陈景明将已经抹好的丝帕递到他眼皮子底下,薄唇微勾,凑在枕边淡声道:“侯爷一生,也不晓得沾过多少人。可只有此处,是我的。我既然做了侯爷你的夫,这新婚洞房夜,自然是要验一验贞的。”

昨夜因为某种原因,该死的陈景明居然得手了。红蜡、丝帕上的血,像朵朵红梅。

郝春怒不可遏,又实在是提不起劲儿跟他拼命,憋了半天,迸得眼尾通红。“你、你丫的!”

陈景明擦了擦手,从容地淡声道:“侯爷,下官可是奉旨与侯爷解战袍。”

郝春:……

他拼尽了全身仅剩下的气力,猛地一脚踹向陈景明,恨不能将这个可恨的家伙撕成齑粉。

轰隆隆,这床帐经过他二人一夜折腾,早就不堪重负,眼下居然直接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