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有些疑惑,但江月云再也没有说什么,只好迷茫地下了线。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现实中的江月云是怕狗的,那次任务,他做得不情不愿,牵着两只狗抖得跟筛糠一样。那天他提前给陆乘风通风报信,强压着恐惧把狗放出来。最后的结局当然是陆乘风及时出现,趁势反击,而他自己则被狗追了一路,差点被咬下一块肉来。
那晚的江月云孤独恐惧到了极点,却无人关怀问津,连系统都没有出来说句话。
往事不堪回首,但陆乘风说他怕狗,到底是从何而知?
“怎么还不回去?”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什么时候,陆乘风已经到了门口。
“哦,”江月云看了看摄影师摆着镜头的桌面,故作为难道:“张大哥的镜头宝贵,我怕不小心弄脏弄坏了,在想放在哪里比较好。”
“这么点小事你也要纠结半天?”陆乘风走进房间,从江月云手中拿过蛋糕和牛奶,放在了摄影师的床头柜上。
“好了,回去吧!”陆乘风状极自然地伸出手,揽着江月云的肩头,施施然把人带回了房间。
房门虚掩,透出昏黄的暖光,推门进去却不见亮灯,床头、柜顶、桌面,烛光摇曳,一如淡淡星光,桌上一束玫瑰散发着馥郁芳香,香味随着轻轻的音乐声流淌。
没有人能抵挡星光、玫瑰与音乐的魅力,江月云眼中一热,要掉下泪来。
“哎,怎么哭了?”陆乘风有点手足无措,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来给他擦脸。
没曾想,眼前的人突然回头,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不论是现实中的江月云,还是穿书后的他,很少有人为他如此用心。他唯一记得的一个,早已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无处追寻。而如今,即使是为了节目效果,也足够让他暖心。
“哪有哭着说谢谢的?”陆乘风托起他的下颌,轻轻擦掉眼泪,“来,吃蛋糕了,笑笑,嗯?”
“好,吃蛋糕!”江月云收了眼泪,两人坐到桌前,拿出包装精致的提拉米苏。
简单的咖啡与米白两色,却在细密柔软的组织间交揉着滑润浓稠,奶油与芝士的鲜香、糖与蛋的甜润、朱古力的馥郁、咖啡的苦甘、马莎拉酒的醇美,多重滋味交织融合,让一块小小的蛋糕,成为舌尖的冒险,把甜以及甜能唤起的种种复杂体验,一层一层演绎到极致。
没有喝酒,江月云却觉得自己醉了,醉在浪漫的意大利之夜。
“听说过提拉米苏的故事吗?”陆乘风用小勺切下一小片蛋糕,递到江月云嘴边。
“我,我自己来。”江月云红脸低头,那一小勺蛋糕却不依不饶,最后只好张口吃了进去。
“传说是一名士兵即将开赴战场,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爱他的妻子便将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陆乘风又切下一块,继续投喂。
江月云听得入迷,不知不觉便张口含住了勺子。
“在意大利语中,提拉米苏有‘带我走’的含义,带走的不仅仅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
江月云呆住,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这种糕点的味道,欣赏它丰富的层次与甜美,却没想到,这后面,还有如此深情的故事。
“所以,”陆乘风低低地嗓音在耳边回响,“今晚,不要再想你的初恋,跟我走,好不好?”
心头剧震,江月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他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却正好看见摄影师把镜头对着他。
哦,综艺!
江月云配合地露出笑脸,同样也压低了嗓音问:“这么晚了,还去哪里?”
陆乘风有些挫败地看了眼摄像机,伸手刮了一下江月云凑过来的鼻尖,“黑灯瞎火的,哪儿都不去。咱们商量下明天的行程。”
剧组没有任何台本,蜜月期间怎么度过,完全由“夫夫”二人自己协商。房间里贴心地放着很多印着景点照片的小册子,附带几国语言的介绍。江月云一个一个看过去,觉得每一个都好,抬头看陆乘风:“这里你来过,还是你安排吧!”
“都听我安排?”
“嗯!”
“不怕我把你卖了?”
江月云失笑,“那也要看谁会买啊!像我这样的弱鸡,买回去不能干活还要花钱养,多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