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尴尬地收回拜贴,面色迟疑:“可这……”
“怎么?”李凤岐脸色一沉:“齐国公莫非还要我这个腿脚不便之人去将就他不成?”
“不敢。”薛平一惊,连连告罪:“奴才这就去回话。”
李凤岐这才满意,随意挥挥手:“去吧,叫他们挑个好日子再上门,”
薛平抹了一把额头冷汗,脚步飞快地走了。
叶云亭看着他仓惶的背影,抿了抿唇,嘴角却还是染了笑意:“王爷何必与父亲结怨,他怎么说也是中书令,手底下掌着中书省。”
“你还念着父子亲情?”李凤岐反问。
叶云亭垂眸,轻轻摇了摇头。
自他重生而来,仍被送入王府那一日,他对叶知礼这个父亲,就再没有半点不切实际的奢望。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李凤岐啧了一声,将与他相握的那只手放在他眼前:“你看,如今我们才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坚定而温柔地将叶云亭的手包裹在掌心:“既是一家人,那就没有叫我看着你被人欺负的道理。”
他认真看着叶云亭,一字一句说与他听:“我是永安王,你是永安王妃,你不必再委曲求全,明白么?”
叶云亭对上他的视线,心头一颤,被包裹住的手掌不安地动了动,低声道:“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李凤岐自然而然地松开他的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大可借我的势,不必有顾忌。”
你可以借我的势,不必有顾忌。
叶云亭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