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入云天雾境里时他就像是被屏蔽了五感的人,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方小世界居然还能遏制他失控的力量。
看来某半神果然是他的克星。
沈灼想这些的时候正懒洋洋地躺在流梦树下,花瓣洒了他一身。
那天沈灼被气到后直接回殿抱了自己的袍子跑到了流梦树下去了,长冥自然也没理他,回了殿内后就一直没出来过,把沈灼气的够呛。
偏偏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时间变化,他也不能用水镜,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不知道龙骧的伤怎么样了,玄玉有没有每天给他梳理筋脉,温养丹田。
“阿嚏——”
心里憋着一股火,偏偏还生着病,沈灼摸了下额头,感觉更烫了,心里一阵悲凉,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柔弱过。
人一生病就会多愁善感,这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会沈灼自己一个人在树下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心里就十分委屈,也不知道委屈个啥,但就是委屈。
委屈了半天叹了口气,还是他妈对他好啊,可他居然还弯了,回去后不知道怎么跟他妈解释。
结果转念一想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他更觉得委屈了。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喘着粗气,努力地想看看是谁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妈?”
“……”
“好冷,把空调调高点……”
“……”
他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也没动静,于是又喊了一阵冷,然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微热的东西靠近了自己,他一把抓住那热源就抱进了怀里,嘴里吐槽了句,“真够抠门的,还用热水袋……”
“……”
那微热的东西十分高大,像一个大抱枕般,沈灼越抱越觉得舒服,直接把头埋了进去,四肢紧紧缠住,一脸满足的睡了过去。
耳边似乎有风吹过,沈灼嘴角缓缓勾起,心里默默说了句,妈,你儿子有喜欢的人了,可惜是个性冷淡……
而远在中州沁阳山的镇天门内,龙骧也终于站在了镇天门的大殿前,周围有不少细微的声音悄悄议论,无数好奇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那个龙骧?”
“哪个哪个啊?”
“带着凰灵玉的那个啊……”
“嚯!就是那个消失的横阳城的那个?”
“原来叫龙骧啊,萧师伯真的收他为徒了吗?”
“哈哈,外面争的头破血流,结果凰灵玉还是落到咱们镇天门手里了!”
“此事是祸非福。”
“……”
商音回头扫视了一眼,众人立即噤了声。
“进去吧。”她对龙骧缓了神色。
龙骧点头,抬脚踏进了那座朱红大雕,身后的大门缓缓关闭。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头顶白玉冠的中年男人,三十岁的模样,相貌堂堂,双眉凛然,眸子微阖,一身黑纹白服更显气势威严。
旁边站着一老者,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双眼陷在深深的皱纹里,似乎在打瞌睡似的。若不是他身上的那身黑纹白袍,旁人只以为他是个扫地老人。
身后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