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荒唐了,天家金口玉言的圣旨,竟要降到那烟花之地去,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
人群也炸开了锅,大多认为肖翼不识好歹,但瞧他那傻愣愣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心而为,这下,众人等着看皇帝的好戏。
“回皇上,扶风与臣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身,非他不可。”肖翼其实有些忐忑,他虽掷地有声,但还真不知道扶风是何想法,扶风在焰国有何等尊贵的身份,愿意屈尊嫁给一个小小的副帅吗?
罢了,若不愿,就当他将真心喂了狗吧。
皇帝脸色早已黑成锅底,但看殿前跪的人一脸开心的模样,想来也是色令智昏,无意挑战权威。且一代将军娶男妻,也不用担心造成什么威胁,或许,可以找人敲打敲打那情阁扶风,说不定还能当做一枚棋子。
这么一想,皇帝褪去了青脸,轻咳一声,“既然肖爱卿与扶风两情相悦,朕岂有不成全之礼?”话落,就吩咐林公公备好笔墨圣旨,当着众人的面赐了婚。
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显示皇权说一言既出,二是担心肖翼反悔,届时又落了天家面子。
遭非礼
一出由皇帝引发的闹剧很快落幕。
经此一闹,宁祺倒是淡了先前皇帝为骆玄策赐婚的不悦。
趁着席宴闹意,骆玄策凑近宁祺耳边道:“子钦,我这辈子,有你便足够了,真的。”
不会再有别人了。
尽管周遭嘈杂错落,宁祺还是真真切切听清了骆玄策发自内心的话。
这话,别人不信,宁祺却是深信无疑。
再无人比他更清楚这话有多真心。
上辈子那道为他散尽后宫,独自隐居山间的身影,如今想来,还是近得犹如昨日。自古君王,哪个不是佳丽三千,揽尽人间绝色?
偏到了骆玄策这里,二话不说便为他一人心甘情愿,怎能不叫他心疼?
“阿策,我……”
“五弟,哦不,瞧我这记性,王妃,父亲在御花园,邀约一叙。”来人温厚憨实,却是神色淡淡,不卑不亢,这人在宁府排老二,是位教书先生,师承宁相,在皇城颇有威望。
“劳烦二哥了,该是我拜见父亲才是,二哥还是唤我子钦吧,一家人,莫要生分了才是。”宁祺对这位二哥印象不深,记忆里,这位二哥一直温润如玉,不争名夺利,宁静淡薄得犹如清茶,却是越品越有滋味。
两人谈不上交好,却也比寻常兄弟亲近些。
宁潜淡淡一笑,“子钦说的是。”
他认真且仔细深深看了宁祺一眼,宁祺眉宇间的风姿使他微微一愣,随即淡淡移开目光。父亲说得果然没错,宁祺确实是变了。他从前忙于学问,对这位与家族不睦的五弟无甚关注,只知道这是家里唯一的另类,早早就站了争储的队,一门心思帮着骆向端度过一道又一道难关,一步步帮着他坐稳如今的位子,具备了争夺储君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