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父父!”父皇这个词他不太会发音,毕竟才是个2岁多点的傻蛋蛋。
“……”阮陵小声地说:“父父在哪里?我们去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
大阮猜测自己穿过来没有在阿昫的身旁,应该是坐标出现了细微的差别,也许,也许那个傻子现在在伤心呢。
爱人什么都好,就是从来不会向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不管是高兴了难过了还是郁闷了烦躁了,只要他不说,没人能从他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上找出端倪
除了他,除了他阮陵,烈阳大帝的枕边人。
爱人哪怕只是抬一下眉头,他都能感受到阿昫的心境 那种心连在一起的感觉,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再遇见谁,都不会再有了。
然后十分钟之后大阮就被自己打脸了,小脸蛋都被扇肿了都。
——
走到熟悉至极的华厅门前,本来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屁孩顷刻间就萎了,阮糖嗅到空气里恐怖的气息,吓得眼泪汪汪膀胱很急。
“papa……”小雌男扭扭屁屁,怂了吧唧地嘟囔,“我要去尿尿,等一会再找你玩呢,我肯定会回来的!!”崽子被空气里成年雄性龙族的威压吓到瞬间失忆,忘了自己本来打算干嘛,晕晕乎乎地扭头就跑
连仙子雌性都不要了,爱谁谁!
大阮笑着目送阮糖一溜烟跑没影了,他转过身,对着金属色的门仔细地理了理自己邋遢的外表,按耐住狂跳的心脏,推门踏了进去。
他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是一个极高大的冷漠背影。
白金色的圣袍,长到腰间的黑发
儒雅宁静的装扮也遮不住他一身戾气。
大阮背后一寒,把眼泪鼻涕收了回去——他刚刚打算见到老公的一瞬间就扑进去跟阿昫抱头痛哭来着。
现在……嘤,他不敢。
面前的爱人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冰冷而遥远
神圣得如俯临众生的天道
阮阮额头沁出几滴汗珠,忽然感觉自己也有点尿急
糖糖,你,你能不能回来接我一下。
在大阮乱七八糟地脑补时,那个如雕塑般的人动了,他转过身,凝视着门边娇小的人,金色的眼眸中闪过异样
这是真实,还是虚幻?
阮阮被看得手足无措,可青年踌躇了一下,顶着压力一步步往前走。
男人没动,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
炎昫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那些真实到发丝根根分明的“阮阮”最后都是自己的幻觉,都会在自己抱住的那一刻瘫倒在自己怀里,血柱从胸口喷出,溅得他半身都是浓稠的血液。
精灵一样轻巧的身影穿过一层层光影,从畏畏缩缩到满眼笑意,那不长的路仿佛走了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