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神色郁郁,扬世子心生不忍:“父亲,儿子今天和薛二公子去了紫烟湖,那边新开了一家画舫,不但饭菜口味好,歌舞也是一绝,明天儿子带您一起去散散心如何?”
杨侍郎摇摇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为父老了,只想待在家里清静清静,那种地方吵吵闹闹的,为父不太喜欢。”
扬世子看到父亲头上的白发,心中不忍,劝道:“父亲,那艘画舫跟别的画舫不一样,去的也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今天晚上我还看到萧玉墨也去了呢,据说他是那里的常客。”
“哦,萧玉墨是那里的常客?这可真是稀奇。”杨侍郎不由得来了兴趣,“我还从没见过萧玉墨去那种地方。“
谁都知道萧玉墨是个断袖,那画舫里大都是女子,一个断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是呀,薛二公子还说,就连镇国公世子也去过,很多从来不去画舫的人,都会去那家画舫,父亲知道这是为何?”
扬侍郎感慨道:“一定是那画舫有什么过人之处,是他们家的姑娘比别的画舫好看?”
“那倒不是,那家画舫做的可是正经生意,那儿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主要还是他们的歌舞比较有特色,父亲近来情绪不佳,不如明天就跟着儿子去那画舫散散心把。”
杨侍郎还是没兴趣:“为父暂时没这个心情,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你二妹毕竟过世不久,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为父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哪有心情去看什么歌舞?”
扬世子见说不动父亲,也就不想再劝了,正欲转身离开,目光往墙上一扫,忽然瞥见那副熟悉的画轴。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父亲,这画轴上的碧玉簪是您自己写的吗?”
杨侍郎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当然。”
“那除了您,还有谁知道这首词?”
杨侍郎诧异地看向儿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世子顿了顿,道:“今天儿子在妙音阁,听到那里的花槐唱了一首曲子,里面的词好像就是这首碧玉簪。”
“碧玉簪?”扬侍郎愣了一下,“哪个碧玉簪?”
扬世子抬手指向画轴:“就是这画轴上的词,您不是说这是您自己写的吗?为什么外人也知道?“
扬侍郎怔了怔:“这怎么可能?不会是你听错了吧?”
“怎么会?我清清楚楚记得有这么两句。”扬世子瞄了一眼画轴上的红衣女子,想了想,道,“我记得,有这么两句是:一杯践行酒,眼含别离泪”
扬侍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那画舫上的花娘唱果真是这首碧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