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顿了顿,晚了步打开房门。
房间里还是他和封锴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沙发那儿多了个背对着他的男人,穿着那件曾经被封锴拿出来质问过他的烟灰色睡袍。
“回来了。”
房间里没开窗,空气有些沉闷,男人右手拿着只商务手机,正单手浏览着财经新闻,左手捏着根有着金色滤嘴的香烟,说话时,口缓缓冒出烟气。
周愉看了眼他的头顶。
【周荣,父亲】
他换了鞋,书包都没放下,直接过去把窗打开了。
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让他吸二手烟。
夜晚的冷风吹来,屋内的气温下子降下来。
“阿愉,过来坐。”男人也没有制止他的行为,而是放下手机,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
周愉走过去,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坐到了旁的单人沙发上。
他对这位父亲没有半分亲切感,对于他突然出现在自己家,感觉就仿佛是被个陌生的年男子侵入了私人领地,令人不适。
“周愉”的容貌应该是继承自母亲孙玉薇,他和父亲周荣长得其实不怎么像。
周荣面容严肃,不怒自威,因为常年皱眉,眉心有几道平复不去的褶皱,有股身居高位的傲气,即便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这股气势也没有松开。
周愉能够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上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周家的家境很不般。
“最近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钱还够用吧?”
“够了。”
“不够你和程助理说,让他给你转。”
“好。”
父子俩用比常人还客套的语气寒暄了两句,很快就陷入了冷场。
昨天睡得有点迟,早上又起得那么早,周愉已经困了,他在脑内思考着怎么找个借口脱身去睡觉。
就在这时,周荣忽然道。
“阿愉啊,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最近没在吃药了吗?”
他知道周愉的病?!
周愉转过头,仔细打量着男人的脸。
周荣也看着他,那表情,不像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切,倒像是上级在询问下级的工作,所有的关心都只是浮在表面,薄薄的层。
他的眼眸被隐藏在烟雾之后,看不清晰,只令人感到疏远。
“我打算停段时间。”周愉不打算向他解释原因。
“郑医生说的?”周荣似乎也没有问他意愿的意思。
周愉哪知道这个郑医生是何方神圣,他口不对心地敷衍了几句,直接告累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