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哎呦——”
两个模样七八分相似的人,一个抱着额头,一个抱着下巴,哀声连连。
被人从梦中唤醒的祁锦尘顾不得额头上的痛楚,惊恐的望着站在地上,捂着下巴的那个人,纵然对方疼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他也能看出来,对方和他相似的模子。
这是哪儿?
祁锦尘打量四周,昏昏沉沉的脑袋里,装了七八斤的问号。
“让哥看看撞坏没?今天你是主角,脸上可不能有伤。”祁然担心他受伤,向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捧着弟弟的脸仔细端详。
祁锦尘傻呆呆的被捧着脸蛋,大脑还处于死机中。
“还行,就是有点红,我去让人拿冰块给你敷一敷,你快起来洗漱。”祁然拍拍祁锦尘的脸蛋,末了还顺手捏了一把。
直到祁然起身离开卧室,祁锦尘看着紧闭的房门,这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哆嗦。
若不是刚刚祁然与他有真切的肢体接触,祁锦尘绝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活了29年,其中有10年都是医院病房里度过的,甚至于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家是什么样子了,即便如此,他也能非常肯定的说,他现在呆的这间屋子绝对不是他家。
不是医院,不是家里,他也没死,那他还能在哪儿?
祁锦尘低下头看着身上的纯棉质睡衣,举起双手,宽松的袖口滑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长期卧床加上靠输液维持生命,祁锦尘的手臂星星点点全是淤青,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根本就没有好利索的时候,可眼前这对儿手臂光洁白皙,肤色健康,别说针孔和淤青,就连一颗痦子都瞧不见。
祁锦尘动动手指,这确实是他的胳膊。
这下他更想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个在医院里躺着,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副完好无损的身体,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好在祁锦尘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人,比起琢磨眼前的境遇,他更开心自己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坐在床上活动几下胳膊腿,祁锦尘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在地上转着圈儿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