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故意”两个字，蒂莱斯虽然早已经料到，喉间还是不由一阵发苦。

“我再问一次，你是故意的吗？”那雄虫又问。

“不是。”蒂莱斯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许久未曾说话。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带着他冒险？即使你是元帅，那种情况下你也应该优先保护他。”

蒂莱斯嘴巴微张着，却没能说出话来。

他哑口无言，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能早一点发现，为什么那时候他要冒险？为什么他要连希尔留给他的仅剩的一点念想都要弄丢？为什么他要害死希尔的孩子？

“你不回答，是因为心虚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就是故意的。”

蒂莱斯低着头，没有任何辩解的欲//望。他木然地望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脑子里一片空白。

无论什么都好，他只想快点结束。

“他来了。”门外有人进来。

“请他过来。”之前那雄虫队长道。

片刻之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

蒂莱斯抬头看去，看清楚进来的希尔，他身体不由得颤了颤。

他慌忙移开视线，看向一旁，仿佛这样希尔就看不见他。

既然是调查，两个当事人都到场，这是必然的。

雄虫联盟的人自我介绍完，安排希尔到一旁坐下后，然后再次看向蒂莱斯。

“你承认你是故意的？”那雄虫皱着眉，蒂莱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吭声。

“你如果一直不配合调查，那我们只能判定你就是故意的。你应该知道伤害蛋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再加上你是元帅，影响很大，你必将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

蒂莱斯喉结滑动，并不是因为那句将会惩罚，而是希尔从进门开始就看着他，他能感觉到希尔的视线。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希尔要和你离婚？”雄虫联盟的人又问。

“不是。”蒂莱斯猛地抬头。

他可以不在乎雄虫联盟的调查，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甚至可以不在乎是否受刑，但唯独希尔，他无法不在乎。

他不想希尔误会。

唯独这一点，他无法漠视。

“那是怎样？”再次询问的不是雄虫联盟的人，而是希尔。

蒂莱斯看了过去，两人视线相交，换来的是蒂莱斯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希尔在生气，他面相平静，眼神幽暗无波，可蒂莱斯就是知道他在生气，愤怒无比那种。

蒂莱斯张了张嘴，越发慌了神。

好半晌后，他才总算找回几分理智，“……我没想害死他。”

希尔静静看着，等待着。

他要一个回答，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