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后的奖品并不名贵,分为一二三等。

一等是一个琉璃的酒壶,身躯虽小,却十分精致,花纹像是临近边关处的样式。瓶身上雕刻着随风而落的樱花,春意盎然之感十分灵动。

二等物件是一支玉钗,成色在谢渊两人眼中只是下等,对于民间妇人却是少见的优品。身边有的女子已经柔柔的低声向自己的夫君讨要了。

三等物件是个酿酒的酒坛,陶瓷制的微胖的身躯,瓶身上只简单挂了两个字:佳酿。

林敬辞笑笑,也学着身边的刚才同夫君讨要珠钗的女子一般,在谢渊耳边轻声道:“我想要那个坛子。”

谢渊是瞧不上这个坛子的,皱了皱眉,“宫中有许多好物件,你要这个坛子做什么?”

林敬辞挽住他的胳膊,“这是你第一次陪我出来,我想用这个坛子,回去酿一坛酒。”

亲手酿酒,埋在宫里,待多年以后,再与谢渊品尝佳酿。

林敬辞凑近他耳边,轻轻道,“行吗?……夫君。”

谢渊被这一声撩拨的无法,心里直痒痒,应了:“……行。”

元禄交了参与的银钱,老板便发了一张轻便的弓与三支箭矢,放置在前头的桌案上,跟靶子有些距离。

谢渊将弓箭搭好,交给林敬辞,“你试试。”

林风眠一直都对着这个唯一的儿子格外的严厉,林敬辞幼时,林家只是个小官,生活的中等,后来升了官,才从小地方搬来了京城。幼时林敬辞颇喜书籍,但是林风眠为人刚正,不愿与官场上那些人绕来绕去,许多花花肠子。也有不少人眼红他升了官,下了不少肮脏的手段。那些人的主意就打在了林敬辞身上。

林风眠不想儿子趟这个浑水,也不想他有个一官半职,打小就没有要求他习武,只是普通的强身健体罢了。

所以,林敬辞根本没有碰过弓箭。

林敬辞手拿着弓箭,愣怔了一下,才喏喏道:“我不会。”

谢渊心里都明白。

是他登基之后才给自己的老师升了官,老师也婉拒过他提拔的意思,不愿做高官,不愿搅和那些肮脏的事情,也不愿意林敬辞做官。谢渊也知道林敬辞从未习武,更别说摸过箭矢这些东西。

谢渊从身后握住他的手:“只是玩乐,不必当真。”

说着,就带着林敬辞的手拉开了弓,在他耳边道:“箭的准心要偏上一点。”

说罢松开了手,示意林敬辞射箭。

林敬辞认真的盯着箭靶的红心,拉弓,松开了手。

箭矢却落在了地上。

人群善意的哄笑了一声。

林敬辞心里有点郁闷,谢渊又重新握住他的手:“再来一次。”

说着就把箭矢搭上去,握着他的手,拉开了弓,“你仔细感受,晚上还是有些风的。”

林敬辞感受了一下,风是往他的右边吹的,手里的弓箭便往左边移了一些。

谢渊低头靠近他的耳畔,“我的敬辞真聪明。”

林敬辞稳稳的手拉开了弓,被他这句话撩拨了一下,手微抖了一下,箭矢就射了出去。

居然射中了靶子的边缘。

林敬辞顿时眉开眼笑,谢渊立刻夸道:“嗯,有我当年的风范。”

有他八岁被林风眠教导,第一次射箭时的风范。

谢渊知道他想要那个坛子,就握住他的手,携着他一同搭弓,将弓拉满,低下头耳语,“夫君与你一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