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他甚至差点丧失理智,想着那些谋划他都可以不管,他想换素如回来。
人,大概一定要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那些近在眼前的道理。
他想:我不该如此畏惧素如,不该如此畏首畏尾,他应该像“鉴古尊”那样挥斥方遒地当素如的丈夫。
素如当年肯嫁他,肯为景行宗做许多事,其中情义,难道还不够明白,值得他这么多年怀疑和犹豫不前么?
他暗骂自己:我到底是在等什么!是我自己推开了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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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陆离和棋奕拦在西院门外时,景昭问是否有见过素如前来。
陆离和棋奕的答案是否定的。
其实一路上,景昭已经问过各种关卡暗梢,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焉知真人。
景昭说不清为何,就是觉得素如肯定会去看童殊。素如对童殊的关切太不寻常了。
景昭最后的希望全在童殊这里。
他等得焦急,几要动手,景昭知道素如的速度很快,只要稍做耽搁,素如可能就走出很远。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温酒卿传话来请他进去。
景昭狼狈地进入了西院。
见到童殊时,景昭先是唤了一声“童公子”。
童殊不知在想什么出神,似没听到。卧在童殊案前的那只大黑猫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景昭被它瞧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中生起不喜之意。
在景行宗,他是主人,却要看旁人甚至一只猫的眼色。
景昭压住了情绪,他极擅识人察情,发现童殊此时情绪与平时不对,那种冷淡疏离让他改口道:“鬼门君?”
童殊还是没有应他。
景昭这便知道童殊大约是故意的了,他索性直接问:“鬼门君可有见过焉知真人?”
童殊像是被惊醒般,散漫的目光缓缓地转了过来。
景昭被童殊一闪而过的目光惊出一身寒意。
童殊的目光只在景昭身上扫过,而后转向在点灯的温酒卿道:“我师兄可回来了?”
温酒卿答:“没有。”